第肆陆陆章 思她意-《国子监绯闻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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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二人边说话边上了台阶,常朝鼓点未捶响,显见时辰还没至,进了奉天殿偏房,早有许多官员在此歇息等待。

    房中央摆个大铜火盆,堆满的兽炭正簇簇燃烧,上搁铫子,炖着雨水,咕嘟咕嘟地翻滚。

    离火盆最近坐着的是徐炳永,正端盏慢慢吃茶,炭火把他面庞映得通红发亮,自有种骄恣跋扈的气势令人生畏。

    凡入室的官员皆不敢怠慢,上前去给他拜揖,遇到能说上话的,他简聊两句,遇到不想搭理的,则眼皮子都不抬一下。

    徐令被李光启拉去说话,沈泽棠走近徐炳永,拱手给他请安,徐炳永这才抬眼看他,目光炯炯道:“长卿刚娶娇妻,燕尔新婚,虽是蜜里调油,亦需保重身体,勿要太贪过,瞧你,眼底都泛满青色。”

    众官员附和着轻笑,沈泽棠面不改色,也微笑道:“谨遵徐阁老教诲。”

    徐炳永指指身侧的黄花梨官帽椅:“来坐,外头风雨交加,吃盏热茶去去雨气。”

    沈泽棠撩袍而坐,一个官员捧来滚滚的茶,他道谢并接过,打量几眼,面生,举止也颇拘谨。

    “长卿何必与他多言语,不过个外放的官儿。”徐炳永语气带着薄蔑,继而语重心长:“你的性子太温和,孰轻孰重还不擅去拿捏,现今朝中如秦砚昭这般年轻贤能后辈,大有后浪推前浪之势,长卿不可掉以轻心啊!”

    沈泽棠笑了笑:“徐阁老教训的是。“

    徐炳永不再多说,转而朝四围扫视一圈,蹙眉问:”秦尚书现在何处?”

    众人一阵左顾右盼,纷纷让出条道来,便见秦砚昭疾步过来见礼,连石青丝绒斗篷还未及脱。

    ”怎来得这般晚?”徐炳永看他抬起脸来,愣了愣笑问:“被哪只猫儿挠的?怎这般大意。”

    沈泽棠吃着茶,听得这话也朝秦砚昭瞅去,他脸颊上有道指甲尖儿划破的伤痕,眸瞳骤然变得幽深莫辨。

    秦砚昭将斗篷递给侍从,勾起微薄唇角,若无其事的样子:“徐阁老可去问王美儿。”

    “你多爱惜她些。”徐炳永淡然诫训道:“狗急了还会跳墙,更何况是个人。”将喝空的盏儿才搁下,又迅速被斟上热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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